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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是一座丰碑——虎年清明节父亲去世三周年记

日期:2022-03-28 来源:北京中调法治网 浏览量:0

      北京中调法治网(调查员:怀家伦)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。农历壬寅年(虎年)清明节到了,对我来说,今年的清明节非同寻常,今年的清明节是我父亲三周年祭日,今年的清明节新冠疫情又呈多地多点多源散发,不能为老父亲举行三周年纪念仪式了,便含泪辞掉了唢呐乐队,辞掉了厨师大总,辞掉了上百家准备前来参加纪念仪式的客人。

      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,生于1943年12月14日,病逝于2019年4月5日(农历三月初一),父亲是在母亲去世后的第四个年头去世的。他一生勤劳朴实,节俭度日,虽没有惊人的丰功伟绩,却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。我的脑海里,父亲虽然个头不高,但他的身影却像苍天一样伟岸,他的灵魂已经融入了故乡那片黄土地,在我心灵深处已经铸成了一座永恒的不朽丰碑。

     今天早上一睁开眼,我就想起了父亲,就想起了天堂里的父母,便很想为他们写点文字,记录他们在我生命中的感动和点点滴滴的回忆。恍惚间,父母从岁月的深处向我走来……

     说实话,父母在世的时候,我很忌讳的一句话就是,说我是抱养的,特别是在父母面前,如果谁不经意间说了这句话,我会瞬间脸红的,也会打心眼里排斥他,对他很反感的,因为父母对我太好了,可以说是视为己出,所以我不想伤害他们的自尊心。比如七年前,母亲生前住院的时候,一位病友指着我问母亲:“他是你儿吧?”母亲爽快地答道:“是的。”

   “您跟前(方言:生)几个?”

   “响应计划生育,就生他自己!”

    其实,我心里明白,我是父母抱养的,还是我12岁那年,亲生母亲去我家认我,我才似信非信。

     怎能忘记,生母在认我的当天,我们村正在唱大戏,当我得知这个信息以后,痛苦地跑出了家门,跑向村后的涡河,泪水融进了滚滚涡水……

    怎能忘记,正是生母在认我的当天,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,默不作声,手里拎着个箩筐,迈着沉重的脚步,从庭院的东边,走到庭院的西边,又从庭院的西边,走到庭院的东边,好像在捡拾着碎砖头什么的,就这样来回地转悠着,直到天黑……

      怎能忘记,我是在母亲苦涩的泪水里泡大的苦孩子。据村里老人讲,1968年5月,我在安徽亳州一个偏僻的农村呱呱坠地。我的降生,非但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欢乐,反而带来了很多无奈和忧愁。是啊,在这个家庭里我已是第七个孩子了,他们原本就吃了上顿没下顿,何况又多了一张嘴呢?所以,在我出生前后,这家人就四处打听着,有没有收养我的人家,好让我逃个活命。

       我是东方发亮的时候出生的,就在我出生的当天上午,河南鹿邑一怀姓夫妇用50斤红薯片作交换,把我抱养,怀姓夫妇成了我真正意义上的父母。

      然而,在那个蛮荒年代,一家人能填饱肚子就相当困难,再喂养一个孩子谈何容易?!当时,别说没钱,就是有钱,若是没有票证的话,连斤红糖都买不到,况且母亲又没有奶水,她拿什么来喂我呢?万般无奈,只好用开水加点油盐泡馍,然后一口一口地嚼着喂,或者打点面汤用奶瓶一点一滴地喂。亲戚邻居,凡是我同龄人母亲的奶水,我几乎都吃过,尽管这样,从早到晚我还是饿得哇哇直哭……孩子是娘的心头肉,娇儿一声哭,慈母千行泪呀,母亲看着我一天比一天消瘦,她很无奈,只是连声叹息,整日以泪洗面。

     当时,年届花甲的爷爷急中生智,从集市上买回来一只刚刚下过崽的奶山羊,招呼几个人把山羊按倒 ,让我吃山羊的奶水……

     然而,刚吃了几天,我就腹泻不止,后来竟然哭不出声了。母亲抱着我,赶紧到邻村(薛楼)合作医疗社去看医生。医生说,在这里住几天瞧瞧看吧。几天过后,疗效不佳,母亲含着眼泪把我抱回了家。当时,我不知是饿的,还是怎么回事儿,我的双手瘦得像鸡爪一样,一个劲儿地往里勾,勾成了一团,就连大人也很难掰开,谁见了都摇头叹息:看样子,这孩子是没救了……母亲看看围观者 ,又看看我,不禁号啕大哭:“我的命咋恁苦啊……”。

      无巧不成书(福)。就在这时,邻村一国姓夫妇与我一样大的女儿不幸夭折。论年龄,国姓夫妇比我的父母还要大,论辈分,我和国姓夫妇是平辈,喊他们大哥、大嫂。大嫂的奶水很好,父亲就托旁院的大爷说和,想让我吃大嫂的奶水。

     开始的时候,大嫂有些不同意,一是她自己刚刚丢了女儿,看着别人家的孩子,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,心里很难受。二是我当时面黄肌瘦,两只小眼睛迷迷糊糊的,长满了“眼屎”, 身上还一个劲儿地出虚汗,还腹泻,看着就吓人,万一有个闪失,他们担当不起。

     眼看这事儿就要“黄”,还是旁院的那位大爷会办事儿,他一天往大嫂家跑了好几趟,不停地劝说:“你就放心地喂吧,我丑话说到前头,要喂死了算这小子的命短,不怪你们!”有了这番话,大嫂一家人才勉强接收我。

     我被抱到大嫂家的时候,已经是奄奄一息了,大嫂不敢抱着我喂奶,她把我放在软床上,然后俯在床边,小心翼翼地、一口一口地喂,生怕一不小心噎着我,或者伤着我的哪个部位。俗话说,小孩像青菜,变化来得快。嫂嫂那甘甜的乳汁,很快使我的生命得以复苏,我一天比一天能吃了,身上也开始长肉了。九个月之后,我吃得肥头大耳,像鹅娃子一样。

     村里人每每讲起这段往事,我都会两眼含泪,我想,我们以后祖祖辈辈都不能忘记大哥大嫂的恩情呀,他们是我的大恩人!

     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。我参加工作以后,我对大哥大嫂的感情像对父母一样,都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。现在,大哥大嫂也离开了人世……

     怎能忘记,我刚记事的时候,父亲和村里的青壮劳力一起,拉着架子车,带着干粮,去很远很远有山的地方拉石头,回来建设鹿邑涡河大桥。他们走出村庄的时候,恰巧我在村前311国道旁的壕沟里与小伙伴玩耍,我在成群结队的人马中,看到了父亲,不知怎么了,我竟脱口而出说了这样的话:“俺大,你要小心点儿,别让石头砸着你啦!”此话一出,引得路人哈哈大笑。可是,没过几天,我就听大人说,我家的架子车被山上飞来的石头砸坏了,架子车其中一个轮子被砸成了一个“v”字型,当时幸亏我父亲迅速躲进了装满石头的架子车底盘下面,才躲过这一劫。

     怎能忘记,父亲为了给我凑学费,骑着自行车到50里以外的安徽亳州城里买回粗大的竹竿,然后劈成条状,连夜做成锅上用的竹箅子,到集市上去卖……

     怎能忘记,父亲去世前的那年(2018年)夏天,我们从阜阳坐飞机去杭州旅游。在旅游的过程中,父亲不慎跌倒,平时干活很起劲的父亲,费了很大劲儿才起来,这时我才发现父亲真的老了,原来花白的头发几乎全白了,手脚已经不再那么灵便了。时光的车轮,在父亲古铜色的脸上碾刻了深深的皱纹,一阵酸楚顿时涌向了我的心头。还好,老父亲早年在生产队炕烟叶时,由于受冷热刺激,落下腿脚麻木和支气管哮喘的病根儿,经过长期的中医调理,当时已经好了很多,能自己走很长的路了,可谁也没有想到,第二年清明节的那天上午,父亲正在田地里拔草的时候,突发心梗与世长辞……

     怎能忘记,怎能忘记,又怎能忘记,我还有很多很多的怎能忘记,只可惜情长纸短,无以言表。

      如今,身处繁华都市的我,常在自己的睡梦中屡屡浮现父亲的身影,那年那景那人仿佛还在眼前,父亲犹如雕刻在我们人生旅程上的一座丰碑,时刻不曾忘怀......

     亲爱的父亲母亲,清明时节泪纷纷,我真的想您了,您昨夜飘忽在我的梦中,我又感受到了您的气息,感受到了您注视的目光。亲爱的父亲母亲,您为什么总在我的睡梦中来到我的身旁?我的耳畔仿佛听到了您的声声呼唤:满(我的乳名),该吃饭了!直到我醒来,拼命睁大眼睛,可再也看不见您沧桑的脸庞,我的眼角瞬间溢出了酸涩的泪水。亲爱的父亲母亲,是不是您也在想念我呀,才会把您思念的泪水降临到我的眼角,让我感受到您就在我的身旁。

     时间越久思念越深。我每每回到老家,在乡村公路旁,在村前村后,在广阔的田野里,我时常会在刹那间的一个愣神里,恍惚看到某个人就是您,但定睛以后,才知道那是邻居的大爷大妈。 我多么希望这种刹那间的幻觉能够在现实中定格,在定格中,我们能回到过去的岁月。

     如今,再踏进家门,我再也看不到父母那熟悉的身影,再也找不到那回家的感觉。没有了父母,在外面漂泊的心,又到哪里去寻找一个恬静舒适而又温馨的港湾?我是多么盼望再回到从前,在每个出门的日子里,看见父母目送我离开;在每个回家的日子,看见父母在村头凝望的身影。

     时间轮回,不舍昼夜。当年的情景虽历历在目,但已离我远去,唯独父母的爱永远定格在我在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感恩有您,感恩有我,愿感恩的心毫无吝啬;父亲是山,母亲是河,愿无私的爱地久天长;思念是纸,泪水是墨,愿父子之情永不割舍;血浓于水,爱大于天,愿天堂里的父母幸福永远。

      亲爱的父亲母亲啊,清明节到了,您是否也听到了我深情地呼唤?天上那两颗最亮的星星是您吗?您能感觉到我的思念吗?您在那遥远的天堂,还好吗? 老家门前,您亲手栽下的那棵桃树,开花了吗?那盛开的桃花,您能看见吗?

      亲爱的父亲啊,您三周年的祭日到了,我虽然留不住您,但我留下了您那永不褪色的照片,您像一座丰碑,永远矗立在我们的心中。如今,我再也没有跟您顶撞的机会了,我的千言万语换不来您的只言片语。现在,我只有借着轻柔的春风,把我们飘渺的思念带给您,让您保佑我们全家平平安安!